法律民工们的悲催——猝死的律师与昏睡过去的法官

    法律人，英年，莫早逝！——健康地活着，才有尊严可言。

    律师既要能够“站着就把钱挣了”，也要学会“体面地把钱赚了”！律师的高尚追求与对财富自由的追求不仅丝毫不矛盾，而且是相互促进的。

    那天女儿很“鄙视”地对我讲：老爹，你简直就是台工作机器！——其实哪行都不易，昨天刷屏的法官庭审直播中睡着了，某种意义上也暴露出法官这种“司法民工”的悲催吧。

——题记

年初的时候，锦天城一位青年律师英年早逝——这一年里陆续又有不少律师突然离我们而去，包括80后的大成上海兄弟王越还有以海外追讨圆明园兽首而为各界所知的刘洋律师等等——斯伟江律师为此写下《悼念一个年青律师的辞世》。文中伟江对律师界“一切向钱看”的拜金思潮进行了反思与批判，结合自身体验对青年人提出了忠告，其立意无疑是正确而及时的。只是，将青年人的逝去视作“律师界败坏风气的受害者”，个人认为甚是不妥。

笔者素来认为：律师的职业价值主要不体现在钱上；大律师赚不过小老板；“数钱论英雄”是中国律师的自我矮化。同时也始终认为：律师是法律人、政治人、文化人与商业人的“四位一体；商业属性是律师职业不可或缺的职业属性；律师费是律师职业独立性的基本保障；是律师社会影响力最为客观的表现之一。——我们既要反对律师过于拜金化，也要鼓励律师努力去创造应有的商业价值获取应有的职业报酬：律师既要能够“站着把钱挣了”（即通过律师执业活动有尊严地凭智慧、凭劳动“挣”取律师费），也要学会“体面地把钱赚了”（即通过律师合理的投资凭借财产“赚”取收益）。我们不排除律师中存在着部分甚至相当部分的“为富不仁”者，但显然律师尽可能地实现财务的独立自由，才可能更有底气地为社会做更多、更有益的事情。

律师在追求理想的过程中，理应包括对公平正义、法治信念、社会良知、公共担当的追求，也应当包括对自身生存能力提升的追求。女儿回国同我一起生活段时间后跟我说：老爹，你简直是台工作机器！相信伟江更是勤奋之人。我想我们这样的中年律师如此勤勉，恐怕绝不仅仅是为稻粱谋或是醉心于物质的丰富、律师费的多寡。同样，青年律师所追求的高尚理想构成元素亦必然是多元的，对于一个努力追求理想甚至可能因此而过劳死的年青人而言，我们不能因为他的理想中含有功利的成份即哀叹其沦为“律师界败坏风气的受害者”。律师的高尚追求与对财富自由的追求不仅丝毫不矛盾，而且是相互促进的。——对于公共批判这样做或许可以，但对于死者个人则似乎不太公平，也不符合一个基督徒对逝者应有的悲悯之心。

伟江是低我一届的大学师弟，阿呆对伟江素来敬重的同时更多几分亲切，对于伟江文字中的其他内容亦完全认同。近几年来伟江与我同样经历着各种各样的网络删帖、封号、禁言，网络404也相当于言论表达的猝死吧——虽然阿呆素来以为：文章被抄袭、书籍遭盗版、网络被禁言都是当下这个时代对一个人文字表达的某种加持——“被禁止永远是一种没有授勋仪式的荣誉”（鲍勃迪伦），“通向荣誉的道路上，并非铺满鲜花”（但丁）——毕竟，这样的时代说真话、做实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参见《被禁止永远是一种没有授勋仪式的荣誉》）泰戈尔的诗里讲：天空不曾留下鸟儿的痕迹，我却已经飞过。——我学会了阿Q地认为：即使没有留下痕迹，亦并不影响人生体验的丰富性，更何况互联网时代没有一种力量可以垄断信息与真理。而因为表达而带来的自我提升与各界兄弟朋友的认同，其中的快活更是无以言表。

原本只是感慨律师的不易，昨天却见到某地法官在庭审直播中睡着了所引发的舆情。与相关法官沟通后不无悲哀地感到：其实身为“法律民工”谁都不易——无论猝死的律师还是法庭上众目睽睽之下昏睡过去的法官乃至辛辛苦苦的警察们（参见《在公开直播庭审中睡觉的法官，让人看到的是无奈和伤感......》）。律师与法官不是亲家也不是冤家，而是同为法律人的本家，是法治这幕大戏中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不同角色。再次由衷希望法律人之间莫要无谓互怼（参见《公检法与律师间何以总是恶语相向？》《法官如何有效避免审辩冲突？——以朱明勇、伍雷庭审风波为视角》），再次重申笔者始终如一的美好愿望与各位共勉：

    法律人，英年莫早逝！

    健康地活着，才有尊严可言！

【参考阅读】